farewell

Merry X'max,Mr.Jostars!

#有点迟了但还是圣诞快乐!

#hp au,前文见合集

summary:

花京院觉得承太郎有点古怪,他试着寻找他拒绝参加圣诞舞会的原因。

+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可不管怎么说,以前总可以归为迪奥教授找茬。迪奥和承太郎不对盘,这几乎是霍格沃茨人尽皆知的事。当然迪奥对每个乔斯达家的人都看不太顺眼,像是写在血脉里的偏见,但他偏偏曾被乔家收养,是乔纳森的义弟,名义上也是乔家的一份子。虽然成年以后他脱离了乔家并以布兰度的姓氏成为了留校教授,但这段历史不是能随意抹消的。因为这样的私人恩怨他对乔家的后代总是过于严苛,乔瑟夫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但承太郎正好撞上了枪口。加上承太郎正好处于叛逆期的年纪(这是乔纳森的说法,不然他想不出为何这俩人势同水火),被迪奥拿着放大镜挑毛病扣分时,他都要拿出小本子记下来以便日后追债。久而久之,这俩人对视一眼溅出的火星都要让周围半径三米内的人担心一下自己的头发会不会烧起来。


然而这次的情况大不相同。首先,承太郎平时不是会用低级行动来表达愤怒的人,比如在魔药课期末测验中直接上交一整张空白的试卷来展现他对迪奥的蔑视;其次,自上一次迪奥找借口关他禁闭已经过去大半年,而距离上次无故扣分也隔了一个半月之久(按照一般频率,迪奥每周都要盯着承太郎寻找扣分点),要说是复仇未免也有些晚了。再退一万步讲,让自己冒着挂科被留级警告的危险来使任课教授吃一点学期终教学评估的亏也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花京院更倾向于承太郎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比如不肯告诉他们的身体上的某些状况,而使得他没有办法完成考试。


他有这样的猜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十来天前他就注意到了承太郎的不对劲,这个一向心思缜密的男孩竟然会把自己的裤子落在了公共的卫生间里。花京院有点庆幸幸好是自己发现了这一点,毕竟那条裤子上缝着JOJO的字样,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捡到它都能明白这是谁的东西,若是普通的爱慕者拿回去当收藏品已经算是幸运,但这所学校里更多的是对他不满的男孩们。想想看,一个英俊聪明又气场强大血统高贵的同校生,私底下十分温柔待朋友没话说,并且还没有恋人(重点是没有恋人,上一个大受欢迎的JOJO已经有男友了),当然夺走了学校里大部分女孩的目光,不分年级。其他男生自然恨得牙痒痒,但打又打不过,只能暗地里等着让承太郎出糗的机会。


虽然按花京院对他的了解,承太郎显然不会在乎一些诋毁和攻击。换句话讲,这种事他平时经历得也不算少。而承太郎本人对疯狂的爱慕者们看起来也兴致缺缺,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朝那些自说自话跟上来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女孩们大吼要她们安静一点。这种几乎具有喜剧效果的演出每天都要上演,花京院对被女生们包围的情况没有什么想法,他会和大家礼貌地打招呼,而波鲁纳雷夫甚至有点儿享受众星捧月的效果,还会向身边任何一个靠得近的女孩搭讪。这种闹剧持续了好几年,从花京院第一天认识承太郎就开始了,但直到今天,三个人谁也没有恋人。


但话说到这里,花京院不太敢肯定了。本来,承太郎对圣诞舞会没有任何想法,他一向如此,对所有带有暧昧色彩的集体活动嗤之以鼻,认为那些都是无聊的“浪费社会资源”的行为。从这次舞会消息公布开始,承太郎就拒绝了各种各样的舞伴邀约,衔来邀请函的猫头鹰们掉落的羽毛一度为每日的宿舍清扫工作带来了额外的负担,更不用提承太郎被打断了无数次的吃饭和作业时间。到最后他不得不向乔瑟夫讨要了一些能让动物远离的药剂来防止这些信使再一股脑地撞到他们身上来。


本来,花京院也不打算参加这次的舞会,他没有心仪的女孩可以做舞伴,而贸贸然随机选择一个来邀请他的人似乎对其他人不太公平。上一次这样盛大的舞会时他们还没有到允许上场的年级,虽然学校每年圣诞都会举办学院内部的小型派对,但他们都几乎一次也没去过。花京院不知道两位格兰芬多好友最初的两年是怎么度过的,反正他每次都选择坐在少有人的图书馆读书。而三年级之后,花京院成为了这个小团体的一员之后,他们似乎更加没必要去参加单个学院内部的派对了。


若仔细回想,故事的转变正是在三年级的那个圣诞之夜。当时他一如既往地坐在图书馆里读一本高级魔药学。花京院对这门课兴趣浓厚,不仅仅是因为这门课的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迪奥而他必须要和他打好关系,他本身就喜爱这种带有实验性质,又能亲手调制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的课程。它包含了无限的可能性。花京院专注地盯着魔法书,图书馆厚重的大门和严厉的平斯夫人隔绝了大部分充满圣诞气氛的欢声笑语,直到他的耳边突然出现一声脆响。


接着是用力咀嚼的声音。花京院疑惑地转头,银发的男孩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左边,正凑过脑袋大大咧咧地盯着摊开的书本,手里拿着一根巧克力棒,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发表高见:“这不是高年级的课本吗,你看得懂?”


花京院觉得莫名其妙,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声低低的呵斥从他右边传出:“闭嘴,波鲁纳雷夫。”他吃了一惊,扭头撞上一双过于通透的绿眼睛。花京院一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但他的记忆力不差,认出了这个黑发绿眼的男孩就是格兰芬多那位“名人”JOJO。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纯血贵族。更多的八卦内容他没仔细去记,但不难想象为何JOJO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如果他是女孩,现在保不准也想尖叫两声。


“你看得懂?”JOJO注视着他,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但他的语气很平,听起来像个陈述句。花京院在回答之前分神地想这家伙的睫毛真长,眼睛真好看。他轻轻咳了一声,点头道:“嗯,我在自学。”更多的解释他没有继续说太多,旁边那个叫波鲁纳雷夫的格兰芬多巫师已经“哇”地一声给他捧起场来。


仔细想来,这段初见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后似乎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结伴上课一起吃饭上自习的关系。波鲁纳雷夫是个自来熟,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他都能毫无芥蒂地勾肩搭背,但承太郎与他相反,对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几个哥哥,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酷哥模样。花京院作为一个旁观者,能明白这个年纪的男孩常有的叛逆心理和虚荣心,但面对女孩们的冷酷和不屑一顾看起来不是假装。他能察觉到承太郎面对不同人时掩藏在那张相似的扑克脸之下的情绪的微妙差别,这种能力对他来说近乎于本能,也许因为花京院自己也有一张微笑的假面。


他在斯莱特林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泰伦斯这个神神叨叨的牛皮糖不算),作为一个从麻瓜家庭出来的巫师当然在血统至上的斯莱特林不会过得太舒坦。但花京院也没怎么把这些放在心上,迪奥教授对他的青眼有加让其他动了小心思的学生找不到霸凌的机会,现在再加上和JOJO他们同进同出,有胆子来找麻烦的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耐揍程度,况且,花京院对私底下找上门来的“试验品”也很有信心。


他不善交际,但承太郎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很快就接纳了他,这倒是让花京院稍稍有些吃惊。四年级暑假时他被邀请去了承太郎家里做客,在那儿呆了半个假期。承太郎在家里的样子和在学校时也不太一样,话比平时更少了,像是在害羞。他们一起去逛魔法集市,买了很多一次性的小玩意,也去过麻瓜的商场,一起打时下流行的游戏租畅销的动画碟看。乔斯达家的人们善良又可爱,花京院和他们呆在一起时十分自在,尤其是承太郎的母亲何莉女士,整个人像从福音诗里走出来的天使,让花京院忍不住想要多留几天。


唯一一个对他们的小团体关系不满的大概是迪奥。谁也不知道他和承太郎的梁子是何时结下的,也许因为承太郎身上流着乔斯达家的血所以他们注定不对盘。上课时候的故意刁难和平时见缝插针般的吹毛求疵都是最为常见的戏码。承太郎从来不管威胁扣分的愚蠢把戏,也许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集体荣誉这几个字,又或许是因为他一次魁地奇比赛就能把分数全赚回来。关禁闭的次数也是算不上多,花京院有印象的只有一次,是因为承太郎光明正大地跑去了禁林。


所以这一次,因为期末测验交了白卷而被迪奥关了禁闭,怎么看都有些惩罚过重。但承太郎一声没吭就乖乖地去了,也足够反常。花京院沿着黑漆漆的走廊边走边想,他正离喧嚣的舞会和热闹的人群越来越远。承太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答案:从那一次他捡到他的裤子开始。


花京院松了松领结,加快了步伐,学校里禁止使用幻影移形,久违的运动让他出了一身汗。本来,他也没有想要参加这个舞会。按照惯例,承太郎也从来不参加这样的舞会(不过波鲁纳雷夫是另一回事,他们不管他),他们通常会选择人少的图书馆,挑一个好位置,一起讨论海里的神奇生物。花京院比起人群拥挤的舞会更喜欢这样安静的活动。他喜欢和承太郎呆在一起。但事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古怪,承太郎将他的裤子落在了公共卫生间,花京院捡到了它,发现了一场春梦的痕迹。接着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得到了确切的答复:承太郎点头承认,他有了舞伴——一个心仪的对象。


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思索也没能让花京院推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来。承太郎总是和他们在一起,基本没有能和谁单独说上几句话的机会,周围更是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这个问题实在太难,花京院当晚因此失眠了。隔天他又因为没睡好而昏昏沉沉,整个人走路都像飘在云端,再等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答应了面前陌生女孩的舞伴邀约。几天之后,当承太郎难得主动地提起舞会这事时,花京院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轻轻点头,承认自己已经有了舞伴。


承太郎当时什么也没说,只低着头用勺子捣鼓面前的南瓜糊,直到把它搅成难以形容的一坨,然后丢下勺子说先去上课了。花京院不好意思问他关于舞伴的事,仿佛他自己才是背叛了友情的那个人,只好目送高个子男孩远去的背影。而旁边的波鲁纳雷夫没事人一样拿衣袖擦擦嘴,用整张长桌都听得到的音量说,小情侣不要吵架呀。


花京院忘了自己有没有给他一个消声咒,周围的人倒是都见怪不怪。期末临近,而期末之后的圣诞舞会又如此令人振奋,谁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多余的事。连承太郎在魔药课考试结束之后被迪奥单独留下来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几个小时之后,花京院站在舞池边上等待几位勇士领舞开始,他的女伴轻轻勾住他的手臂,这种感觉很新鲜又很奇特,花京院有点说不上来。但他的目光时不时往大厅门口瞟,旁边波鲁纳雷夫和他舞伴说的无聊俏皮话让他心烦意乱,但直到音乐响起舞会开场,承太郎也没有来。


他们随着人群一起跳了几支舞,中场休息时他被旁边的大个子舞娘撞到胳膊,差点摔了一跤,还是西撒前辈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站稳。花京院定了定神才发现西撒的“女伴”是谁,“勇士”乔瑟夫的女装扮相让人叹为观止,起码吸引了全场百分之九十的目光,而他现在才注意到。学生会长朝花京院抛了个得意的媚眼,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凑到他耳朵边说悄悄话,告诉他承太郎这个倒霉孩子在这种节骨眼上吃了禁闭,真是可怜。


花京院费了些功夫才搞清楚承太郎“又惹了什么祸”。他离开舞会时第二轮群舞刚刚开始,到了交换舞伴的时刻,他看见自己的舞伴和另一个穿着陌生校服的男孩微笑着滑入舞池。花京院耸耸肩,小步跑出了舞厅,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他记得学校的平面图,所以禁闭室不算难找。乔瑟夫说他已经和迪奥教授求了情,这种神圣的好日子不该让承太郎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关小黑屋。花京院摩挲着口袋里钥匙凹凸不平的表面,不知道迪奥是不是被乔斯达家的人灌多了酒,走之前他就看见不远处教授们群聚的地方,迪奥和乔纳森坐在一起,前者涨红了脸,周围已经是一地酒瓶。



不过承太郎本人比他预想的还要镇定自若,只在花京院开门而入时略微讶异地挑起眉头。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始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种话应该我来说吧。”花京院在他旁边坐下来,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禁闭室非常狭小,他们只能紧靠在一起。“听说你交了白卷,为什么?”


承太郎摇摇头,直接换了个问题:“舞会好玩吗?”他的问题有些唐突,声音也不太自然,但花京院没发现。


“还行。”他脱口而出,仔细想了想又慢吞吞地答道,“也不是那么好玩……”花京院想起他离开之前就发生的闹剧:乔瑟夫大概不习惯女步,踩脚的频率过高让西撒实在忍无可忍,后者终于受不了地喊了句“乡巴佬”就把学生会长丢在了观众席里,转身朝变形课教授丽萨老师伸出邀请的手。不远处传来几声陌生的大笑,接着波鲁纳雷夫唯恐天下不乱地凑上来说那是他们对手学校的舞王杰洛,他是这次舞会中西撒最强的竞争对手。花京院发现他咒文背十遍也记不住,陌生人的脸和八卦倒是过目不忘。


他在脑海中将这样那样的闹剧又过了一遍,更加坚定地摇头:“这舞会太无聊了。”承太郎像是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俩人沉默了一会,承太郎肚子里的声音代替他本人先开了口。


花京院站起来。“要不要去吃宵夜,反正我今晚也几乎什么都没吃。”于是他们一起走出禁闭室,朝中庭走去。


月光皎洁,天气晴朗,连温度也有所回升,这大概是难得的一个不下雪的圣诞夜。舞厅的魔法奏乐具有相当的贯通性,隔得很远都能听到那欢快的调子。这种时候大概是没法找到安静的地方来读书的,连图书馆也提早关了门。俩人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便在宿舍楼前的长椅上坐下。这个日子,连走廊两边的画像们都戴上了红帽子。花京院一边咬着糖浆馅饼一边发现自己似乎忘记给朋友们准备礼物,不过承太郎也从来不要礼物。


几块甜点下肚,血液通畅,思路也活跃起来。承太郎表示迪奥愿意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所以这件事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至于为什么突然交了白卷,承太郎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花京院对这个回答有点没辙,但他知道承太郎不会说出更多的东西了。他只好抛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既然舞伴都选好了,不应该中途毁约吧。


承太郎沉默了片刻,听起来在避重就轻:“因为我不会跳舞。”


但这个理由似乎很有说服力。花京院不知怎么突然放下心来,他笑着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教你的。”


“嗯?”


“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承太郎,”花京院耸耸肩,“西撒前辈几年前就教过我。”这不算一个秘密,他其实跳得相当不错。“怎么样?我可以跳女步,只要你别一直踩脚……”他站起来,一只手搭在承太郎肩膀上,另一只手扬起来,这是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我……”承太郎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就听见波鲁纳雷夫那熟悉的大嗓门远远地向这个方向靠拢。花京院比他动作还要快,他直起身子,转身想要去迎接他们的同伴,却被承太郎突然从背后拉住了手腕。


花京院转头,淡紫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奇妙的光晕。他微微眯起眼睛:“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承太郎?”


“下一次,”黑发的少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下一次,陪我跳一支舞吧。”





fin.



评论(12)
热度(521)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红绯鱼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