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JK]苹果白兰地与走失的猎户座 3

=update 7/10=

3.

“承太郎……唔,这么说来JOJO并不是真名?”


“只是个代号。”


“这算是,对我的肯定吗?”花京院歪着脑袋发问,“互相交换真名,好有仪式感。”


“随你怎么想。”承太郎回答,“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太多了。”他打开收音台,将声音调大,甜美的女声正在播报路况,由于雨势渐大,未来还没有要停的趋势,路上已经出了几场交通事故,出城的道路开始拥堵。“不巧的是,”承太郎说,“好像还碰上了什么逃犯出逃,现在出城的警戒加严,到晚上好像还要宵禁。”


哪里冒出来的逃犯,这八成就是迪奥对外的说辞,其实找的就是他。花京院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坐直身体,“所以我们不能等到明早了。”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接着道,“你有什么计划吗,承太郎?”


承太郎指了指后座的毯子,花京院探身抓过来,盖在潮湿的身体上,才感觉不再发抖。他把毯子仔细地裹紧,凑近时闻到一股很淡的酒香。花京院皱了皱眉,深呼吸几口气,但这次没有感觉眩晕。


“计划?没有。”承太郎大大咧咧地承认。


“啊?那我们难道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城?”花京院瞪着眼睛问。


“你呢花京院,你就没有想过这么出去吗,你是少爷,应该更加显眼吧。”


但逃出来本来就在计划外了,完全是一时冲动,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时间好好规划一下作战方案。“话是这么说……但你不是被通缉吗,警察肯定对你更熟啊。”花京院反唇相讥。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


“但我一次也没被抓住过……好了,”承太郎慢悠悠地减速,“先吃个饭,等会儿我去找个人,他或许能帮我们。”


“谁?”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承太郎把车停在路边,戴着帽子直接下了车。他走到后备箱,打开来一阵翻找,从角落里找出一把伞来,将它递给花京院。“贵族身娇体弱,别生病了给我添麻烦。”


花京院捏紧拳头很想就地让对方来体验一下所谓的“贵族的身娇体弱”,但他忍住了。现在不是娱乐的时候。路旁是一家家庭餐厅,红白相间的装修风格亲切随和,营造出家的温馨氛围。


虽然他家根本不长这样。花京院坐定,随手翻开简单的菜单折页,现在他什么东西都吃得下,挑剔的毛病也不知不觉就消失了。承太郎坐在他对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要怀疑对方到底带没带钱。


不过无所谓。“这顿饭我请你吧。”花京院突然开口,将从小混混那里顺手拿来的钱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我有钱。”


“你的钱?”承太郎挑眉。


“当然是我的。”花京院笑眯眯地回答,“那人骚扰了我,就当是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


“不过这种人真的有钱吗,”他把钱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硬币丁零当啷撒了一桌。花京院仔细数着:“这也太穷了吧,真可怜。”


承太郎伸手,从纸币中挑出夹在里面的卡片,“这是什么。”


“嗯?我看看。”花京院将卡片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名片?”他念了一遍上面的名字,当然很陌生,底下的一行小字写着“天堂之爱”。“这是什么意思,宗教场所吗?”他疑惑道。


承太郎沉吟了一会。“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应该是一家高级会所。”


“高级会所?夜总会吗?”花京院好奇道,“但这个钱包的主人看起来不像是能消费得起高级会所的。”他把名片翻过来,发现上面有一个印章记号,似乎是字母D。


“这又是什么?”花京院把记号指给承太郎看,后者也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些眼熟……这个字母好像缺了一块似的……”他小声自言自语。


这时候餐点端上了桌。餐厅里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位置比较偏,或者因为不在饭点,连服务员都闲着聚在一边聊天。店里放着轻快的爵士乐,盖不住屋外哗啦哗啦的雨声。花京院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忧郁地看着窗外。


“天公不作美啊。”他嘟囔。


“或许并不是坏事,”承太郎说,“下雨天大家都狼狈,反而容易蒙混过关。对他们来说,人员部署也比平时要多花些时间。”


花京院抬头盯着他,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仔细看对方的脸。承太郎已经把口罩取下来,但还是坚持戴着帽子,不知道是什么怪癖。笔挺的鼻梁笼罩在帽檐的阴影里,脸颊和下颚的线条锐利,像被美神雕刻过一样。注意到他的视线,承太郎疑惑地抬眼。正对上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花京院在心里不知道叹息还是庆幸,这样一张脸如果出现了贵族间的社交派对上,势必会吸引蜂群般的omega们前来搔首弄姿。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就喜欢这种带着血腥气和泥泞味的alpha,像野生动物。


“怎么,不信?”承太郎看着他,“还是我脸上有什么?”


“没。”花京院垂眼,掩饰般拿勺子搅了搅浑浊的蘑菇浓汤。“我相信你的判断。”他说道,“只是突然好奇,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


承太郎嘴角上扬,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是我选择干这一行,是这一行选择了我。”


“家族事业?”


“……贫民窟家族吗?”他笑了笑,支起下巴像在回忆,“我还有……兄弟姐妹嗯……虽然现在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成年后大家都散了。以前为了养家,现在就随便糊口。”


花京院同情地看着他。“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别对我太好奇了。”承太郎挑眉,“我现在过得不错,甚至比以前更好。”


“哪怕是要躲来躲去?”


“以前是我追别人,现在反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我的罪名也不是十恶不赦,一点小打小闹而已,被抓捕的优先级别不高,所以还算悠闲。”


“好吧。”花京院端起塑料水杯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杯子,以茶代酒。“祝我们都顺利。”


+


吃完饭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承太郎要去的地方在城区的另一边,俩人继续匆忙上路。花京院的外套还没干,只能先借了承太郎的披着,保暖效果多少比毯子好一些。他缩着身体倚在副驾驶上研究地图。出了贵族们聚会经常活动的范围,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甚至都不知道这座城到底有多大,也不怪承太郎认为他是温室里的娇花。


他们的目的地在红灯区,以往花京院只听身边的alpha提起过,迪奥当然是不准他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迪奥似乎对这种地方反应特别大。花京院自身也没什么需求,自然也就懒得出门。在这种情况下初拜访,是他以前绝对想不到的新鲜体验。


他盯着地图上五颜六色的线条出神,眼皮开始打架。算下来他只在小酒吧里趴着睡了几个小时,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醒来不仅头痛还肩膀痛,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奔逃。花京院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敲打在车窗上的雨滴声和面前规律摆动的雨刷一样催眠。他不太舒服地靠着背椅打了个盹,梦里似乎看见了迪奥充满了怒火的咆哮,扬起来的巴掌即将下落到脸上时,花京院缩了缩脖子,惊醒了。


对面近在咫尺的英俊大脸让他一时没缓过神,脑袋下意识地往后退。“我正想叫醒你。”承太郎说着,重新站直了身体,“我们到了。”


花京院缩了缩肩膀,意识还在游移。“嗯?嗯……对不起我睡着了……”他扭头往窗外看了看,雨已经停了。


他跳下车,做了一个深呼吸,雨后的湿气浸润肺腑。天色还亮着,眼前的红灯区看起来和普通街道没什么不同,各种霓虹灯招牌悬挂在头顶,只是还没开灯。承太郎从后备箱翻出一个背包,挎在肩膀上。他已经准备完毕,套上了深色长外套,黑色口罩也戴好了,但没戴帽子。有一些沾了水珠的额发散开来落在前额。花京院活动了一下身体,两手插进兜里,自觉地跟上他。


街上只有零星几个行人,大半的商店也没有开业,如在白天蛰伏的夜行生物。花京院好奇地左看右看,偶尔有打着哈欠的女性穿着睡衣在建筑物之间穿梭,她们行动自在,像在自家的院子里。承太郎倒是一直皱着眉头,时不时看一眼手里的小本子。


“我太久没来了,”他解释道,“这里好像翻修过,和我记忆里的样子不太一样。”


“哦。”花京院干巴巴应了一声。


“唔,总之先问问。”承太郎走向最近的一家会所,敲了敲门。


花京院继续无所事事地随便乱看,大部分会所门口都有招揽顾客的海报,各种颇为露骨的字眼和大胆的招贴画是平时不可能接触到的艺术品。他饶有兴味地一张张看过来,发现竟然还有变装俱乐部这种有意思的玩意,正当他想要走近看个究竟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


“JOJO!真的是你吗!你都多少年没有出现在这里了!”


花京院回头,某家会馆的女主人顶着一头卷发棒拉开了大门,站在门口的承太郎似乎是点了点头,于是兴奋的尖叫持续了好几波,引得其他夜总会里的人也打开了窗户想要看个究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京院总觉得那个高大的背影在这热闹的欢迎声中显得有几分窘迫。


“原来你在这里这么有名的吗,JOJO!”等承太郎回来,花京院悄悄肘了肘他。


“……”承太郎无言地扯了扯嘴角,但没人看到。声音捂在口罩里显得闷声闷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是哪样。花京院在心里嘀咕。没见过这么害羞的alpha。


“不过我打听到地址了,原来是搬了地方。”


“那我们赶紧吧。”花京院说。


承太郎在前面带路,说着不常来,但还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花京院懒得计较。穿过几条不起眼的小巷,顺带对一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勉强点头算作打招呼,承太郎最后在一个看上去是后门的地方停下来。


他谨慎地敲了四下门,没有等多久,咔嗒一声,门开了,一个红发的女人探出头来警惕地观察他。没有出乎花京院的预料,她当然也认出了这个是大名鼎鼎“JOJO”,接着是一个代替问候的拥抱。承太郎后退了半步,但还是任由对方的动作。


“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见你了。”她把脑袋埋在承太郎怀里,“JOJO,我好想你。”


哇哦。花京院撇过头假装看风景。非礼勿视。


“嗯……嗯。”承太郎站着没动,好一会他才轻轻按住对方的肩膀,沉声道,“我也想你。”


“好啦,不难为你了,被你的伴侣看到不太好吧。”她掩住嘴轻笑,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落在后面游荡的花京院身上。“那个小美人是谁,你的omega吗?咦,我怎么记得上一次你带来的是个金发……”


“不不不,您搞错了,女士,”花京院竖着耳朵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没等承太郎反应就先冲上来澄清,“我只是JOJO的一个……一个朋友。”


“嗯。”承太郎点头。


“好吧。”女主人好奇的眼光在俩人之间打转,最后朝向承太郎:“你是来找阿布德尔?他在里面呢,跟我来吧。”


屋内昏暗,到处都拉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几盏孤零零的电灯搁在四周的角落里,红木桌上摆着造型华丽的烛台。灯火摇曳,配着熏香,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花京院揉着鼻子有股想打喷嚏的冲动,他似乎闻到了一股人工信息素的味道,这种东西常用于那方面的助兴,在皮肉场所很常见,大部分是为alpha和beta准备,对于纯天然的omega来说,有些过于刺鼻了。


但此刻承太郎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撩开碍事的布幔直接走进书房,已经有人在里面等他。


“来了?”那人转过身来,让带路的老鸨先出去,然后朝他微微一笑,“你果然来找我了,承太郎。”


这就是承太郎来寻求帮助的人?花京院悄悄观察他。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深褐色的皮肤上画着白色的纹路,发型十分古怪,看起来就像个神棍,膝盖上还趴着一只黑白相间的斗牛梗,一边流口水一边打呼。


承太郎却像是松了口气,摘下了口罩:“你果然知道了,阿布德尔。”


“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让你的朋友先在外面等一下吧。”对方回答。


花京院识趣地朝他微微欠身,离开时不忘把门带上。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阿布德尔招手让承太郎走过去:“我昨天占了一卜,发现你要来,于是我刚刚想为你未来的行程再占一卜,可是算到最后一张时被伊奇弄乱了牌位。”


罪魁祸首此时依旧呼呼大睡。阿布德尔抚摸着它的脑袋,说:“前面几张牌分别是逆位的愚者,正位的恋人和逆位的死神,最后一张是,世界。”他把桌上摆着的塔罗牌指给承太郎看,“前面的也不用我多说了,莽撞的出行、新的机遇或者恋情、危机以及新希望,但最后这张,正位是成功,逆位是失败,但位置偏偏被伊奇打乱了……我不知道你或者你们的结局会如何,”他把那张“世界”的塔罗牌交给承太郎,上面还留着狗的牙印,“所以命运在你们自己手里了。”


承太郎面不改色地把卡片塞进口袋,阿布德尔在这个时候才仔细打量了他,摸着下巴点点头道:“这打扮,不错。”


“阿布德尔……”


“放心,我不会告诉乔瑟夫的。”他摇头,“反正我也见不着他……不过你这个想法,真的很大胆。”


“谢了。”承太郎习惯性地想压低帽檐,手举到半空才意识到没戴帽子,他怏怏地收回胳膊,揉了揉鼻子,“我们要在今晚出城,你有什么办法吗,阿布德尔?”


“以你现在的身份,出去不是很容易吗。”他意有所指道。


“……别开玩笑,你懂我的意思。”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阿布德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还有一个保险想法,你愿意试试吗……”他盯着承太郎,“反正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是什么?”


“就是变装,需要你朋友的配合。姑娘们的裙子尺寸太小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而你们又赶时间,不过正好有一件大号的……”对方凑过来小声地和他咬耳朵,承太郎听到第一个词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但他一时拿不准主意。“这个,得问问花京院看他愿不愿意了。”他回答。


“花京院?就是和你同行的那个孩子的名字?”阿布德尔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他挺合适的。他是什么背景?”


“离家出走着玩的小少爷。”


“哦?那你们真有缘。”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起来是个乖孩子,面相不坏,倒也挺有胆量。”


承太郎哼着应了一声。胆量?确实挺有胆量。


“你问问他,这儿有的是好手可以帮他化妆,龙舌兰当年的衣服一直压在箱底下呢,我叫人去拿。”他乐呵呵地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最后说道,“你哥哥曾经是个优秀的赏金猎人,你借了他的招牌,可不要丢他的脸了。”


但目前看起来丢脸的不是他。承太郎默默腹诽。比如刚才那些叫他风评被害的一屁股风流债是怎么回事?


+


花京院盯着身上轻飘飘的亮粉色裙子愣神,他只不过点了个头,就被一群女士按住七手八脚地上妆换衣服,整个过程他都没回过神来。等身镜里照出来的这个高挑的红发美人到底是谁?他疑惑地想,但又不敢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脸怕蹭掉上面的浓妆。承太郎站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三分钟——幸好他没有笑出来,不然花京院绝对要照着他的脸抡起拳头——末了他点了点头道:“你还挺有潜力的,花京院。”


花京院假装没听见这句话,他不想知道自己在哪方面有潜力。


承太郎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把它弄得更乱了。他脖子里系上了一条黄绿相间的条纹围巾,然后重新戴上黑色口罩。“时间差不多,我们该出发了。”他走了两步,发现花京院没跟上来。“怎么了?”


“……这、这个高跟鞋,我不太会走……”花京院扶着椅子不敢动。


“真麻烦。”这么说着,承太郎折回来走到他跟前,一把搂住对面收束完美的细腰,似乎是掂量了一下轻重,直接把花京院抗在了肩上。


“诶,等等?!哪有这么抱女士的……!唔,顶到我的胃了……!”


“你又不是女人。”承太郎只好把他放到地上,一只手贴着后背怕他摔倒,等花京院站稳了,才蹲下来。“上来吧,我背你。”


有这么多风流债却连公主抱都不会?花京院瞪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样就好了?真的没问题吗?”他还是有些担心。


承太郎把行李搬上车,关上厢门。“阿布德尔那儿的消息说对我的通缉不严,稍微换个造型就行,”他撒了个小谎,“但是你可能就比较显眼了,不能让城门口的警卫认出来。”


“所以我要扮成你的女伴吗。”花京院信以为真,“不过确实我现在都认不出自己来。”他抬头,目光和承太郎在后视镜中交汇。“你的伴侣应该不会误会吧。”


“我的伴侣?”承太郎一怔。


“是啊,你和阿布德尔先生谈话的时候那位红头发的女士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事迹,她是你的老熟人吧,”花京院漫不经心地说,“大名鼎鼎的赏金猎人JOJO和他的伴侣在贫民窟从不打不相识到相知相恋的故事真是太罗曼蒂克了,传遍了大街小巷,西撒先生——是叫这个名字吧——我真想见见他呢……”


“……咳,”承太郎有口难言,只好糊弄了事。“会有机会的……大概。”


他们接下来在店里简单地用了晚餐,夜色渐浓,霓虹灯管争先恐后闪烁起艳丽的光芒,街上的人群开始热闹起来。当然,来和承太郎打招呼的女孩数量也变多了。他们最后要了一瓶酒,并在阿布德尔的店里借了一个手下当司机,办完这一切,承太郎和花京院一起坐到车后座。


“需要装醉吗?”


“醉鬼容易闹事,一般嫌麻烦就不会多查。”承太郎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然后递给花京院,“当然了,喝了酒就不能开车,这是个理由。”


“……好吧,主要是我酒量很差。”花京院接过来,犹犹豫豫地啜了一小口,他擦了擦嘴,突然想起来这喝法不太卫生,仿佛间接接吻。


但没工夫管那么多了。承太郎把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倒是眉头也没皱一下。车子匀速驶向出口,他按住花京院的肩膀让他半躺下来枕着他的膝盖。花京院依言乖乖俯下身,脑袋埋在了承太郎的下腹部,柔软的衣料摩擦脸颊,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像酒但又不是酒的味道。他侧过一点身体,那股味道比普通的酒精味柔和,非常好闻,但依旧让人晕晕乎乎。花京院回忆起刚喝过的酒,觉得有些奇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在他迷迷糊糊纠结的片刻,汽车已经驶向了出口,在等待的指示下停住。车窗摇下,花京院看不到外面,只感觉承太郎按住他身体的手过分用力了,但显然对方顾不上这边。他闭着眼睛装睡,心跳声剧烈到掩盖一切。似乎是有人在检查证件,语气倒是十足恭敬。承太郎说了什么,他具体没有听清,只捕捉到几个“回家”“扫兴”“我的甜心”之类的字眼,但承太郎说话时那种用词活泼却冰冷的语调,让花京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一路看下来,为何他过去的传闻与他现在的举动相差甚远,这个人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也许“承太郎”也并不是真名。花京院暗忖。


在他重新竖起警戒心之时,车子已经顺利驶出了城。承太郎轻声告诉他我们成功了,花京院没动,继续在他腿上趴了一会儿,确定驶出了足够远的距离后,才慢慢撑住身体坐起来。


“所以,我自由了?”他呆呆地问,靠到窗边向后眺望。


“没错。”承太郎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地靠在了背椅上,他看着花京院,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我们自由了。”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衣服的内袋里一番搜寻,拿出那对红宝石耳坠,递还给花京院。


“……怎么?”花京院疑惑道。


“你也帮助了我,所以我们算互帮互助,这个就还给你。”承太郎一脸理所当然,“况且,还是你戴起来比较好看。”


“……谢谢。”


“不必。”他没有帽子,只好将手插进头发里。承太郎转头去看月色,但月亮被云层遮挡,什么也看不清。半晌,他又开了口:“距离最近的旅馆大概还有近一小时的路程,你可以先睡一会。”


花京院刚戴好耳坠,闻言挑了挑眉。“我还不困。”他眺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旅程才刚刚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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