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乞力马扎罗冷笑话 I

#全部是承花,短篇合集,一部分在微博上发过,有修改

#糖刀混杂,地雷出没,随心放飞,小心食用(。

虽然标题叫冷笑话,大概并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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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54°54′,东经25°19′》


(ガチャは悪い文明!)


这趟旅行仔细想来是源于一时的心血来潮,但竟然也真的一丝不苟做好了计划。花京院坐在红眼航班还算宽敞的头等舱里,检查好提前准备的电话卡和网络卡,还有手机的充电线和充电宝,这是最重要的。承太郎坐在身边给他的助手发信息,他没有问花京院为什么突然想去那个不起眼的偏远国度,倒是为了他的任性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工作推给了助理,硬是挤出了一周时间陪他出行。

虽然总觉得承太郎乐得有个理由不去工作,花京院还是十分感谢他对自己的包容。接下来,他们将穿过晨昏交界,仿佛逆着时光流逝的方向飞去有六个小时时差的地方。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开始例行的安全指导,承太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塞进了口袋,花京院把包里的U型枕拿出来递给他。灯很快就灭了,花京院拿出眼罩打算睡一觉,黑暗中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到达维尔纽斯的时候正值傍晚,但只赶上了一点点落日余晖,很快属于白天的热量就散得干干净净,骤降的气温和高纬度地区与之相衬的冷风吹得人脑壳疼。他们在机场附近的租车行租了一辆小车,急匆匆钻了进去,才找回一点属于室内的温暖。承太郎问花京院有什么打算,后者掏出手机塞进当地通用的电话卡,开始用网络查找定好的酒店在哪。

立陶宛通用的是俄语,花京院在酒店前台比划了半天总算是入住顺利,在口音浓重的工作人员韵味奇妙的英语说明下拿好了房卡和当地的一份导游地图。晚餐几乎看图说话,菜单是俄语的,这让他们想起多年前那次目的地埃及的旅行,其实相比而言阿拉伯语看起来更像外星文。

好在运气不错,晚餐的菜肴很合口味,中途还遇上店家给免费赠送了当地有名的佐餐酒。花京院觉得这是个好势头,说不定传言是真的有用的呢。


餐后的闲逛由花京院主导,承太郎坐在副驾驶上回邮件,再抬头时发现他们开到了边郊,本身就不算是夜生活热闹的都市,这里更加是连居民楼都看不太到,路上连经过的车也没有。承太郎以为是迷路了,刚想开口问,花京院就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吗,承太郎,这里——北纬54°54′,东经25°19′,”他指着导航上的gps定位说,“被认为是欧洲地理上的中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是这里是世界上运气最好的地方。”

“……“

“所以,”花京院总觉得对方突然亮起来的眼神像是在期待他求婚,而他实际想干的事情其实特别幼稚,但他已经为了这个念头心痒了很久,不愿意临阵退缩。“……我想试试手气。”

他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手机,打开了某个游戏,“我要来抽卡。”

为了这张期间限定承太郎ssr,花京院真是豁出去了,读心游戏和本命诅咒的痛苦折磨着他,连氪都氪不出来的时候,他只好相信玄学了。

“……”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靠了过来看他的手机屏幕,花京院觉得他其实憋笑憋地很痛苦,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接下来只要等到玄学时间46分时抽就可以——

然而承太郎伸手就帮他点了抽卡按钮,没等花京院反应过来,就按了确定。

“哎等一下还不是现——咦什么……骗人的吧承太郎?!”花京院看着屏幕上五彩的动画效果,他怨念已久的稀有卡牌跳了出来。

这是什么主角光环吗,单抽出奇迹?还是说欧洲的中心果然有效……

“这不是很容易嘛,还要吗……”说着承太郎又点了几下按钮,那张稀有卡牌又一次跳了出来。

花京院盯着最终结果,他心心念念的承太郎ssr们安静地堆在box里排成一排看着他。简直做梦一样。


一只手冷不防将他带进怀里,承太郎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样满意了?为什么要对游戏花那么多力气,明明我本人就在这里。”他把脑袋搁在花京院肩窝,语气里流露出不满。

花京院没注意,他还沉浸在喜悦中。“因为……对喜欢的人总是有执念啊,想要全收集……”他满意地对着手机屏幕左看右看,直到承太郎半是恼怒地一把夺走了它。

花京院转头就被对方强硬的吻堵住了惊呼,气势汹汹的舌尖长驱直入不由分说夺走了他接下来抱怨的能力,承太郎在他喘不过气来时终于放开了他,勾住脖子的手臂却没有松开,语带叹息地小声说,我不是早就在你手里了吗。

也是。这么说起来,能遇见你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了吧。花京院这样想着,凑上前加深了那个吻。


*

(bonus)


承太郎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点点点,他第一次玩这类游戏,晕头转向的。“怪了,”他盯着屏幕说,“为什么我总是抽不到你啊,花京院?”

“本命诅咒嘛。”花京院气定神闲,“越想抽到谁就越抽不到谁咯。”话没说完,他就被对方猛地拉进怀里。

“那就算了,”承太郎痛痛快快地选择放弃,伸出手臂圈紧了过分纤细的腰肢,“反正有你就够了。”



《Nice to meat you!》


(Do you like starfish?)


承太郎说不清自己在沙滩上躺了多久,他的记忆没有记录下这个讯息,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不远处的花京院所吸引。

迷恋上花京院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他们显然不是同类,为此他的家族都觉得他疯了。但爱情就是这样一件疯狂的事情,深海里还流传着小美人鱼的童话故事,为了如泡沫般虚幻的东西,总有人愿意付出昂贵的代价,承太郎把这个叫做精神追求,从那一刻他就与其他那些只求混吃等死的家伙们划出了一条界线,他在思想层次上就不一样了。

况且花京院是那样的迷人,不管是他脑袋上艳红的毛发,纤细的腰身,宝石般剔透又锐利的眼睛,甚至是那宽阔的大嘴,全都让他着迷。他见过他打猎的身姿,常在海边行动的人都见过他身手矫健、动作敏捷的捕鱼法,那简直称得上是艺术。花京院善于长久的等待,等待猎物放下警惕,摆着尾巴一无所知地浮游到水面吃撒下的饵料,然后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弹无虚发,通常只能感觉眼前一片黑影略过,接着是一小撮不引人注目的水花,猎物就已经落入他的掌心。


承太郎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只是从敬畏演化成了爱慕。他成长到能够单独打猎以后,便时常不顾劝告地偷跑到海滩边悄悄注视花京院捕猎的样子,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这回他跑得有些远,阳光暖洋洋地加温身下的细沙,非常舒服,几乎令人贪睡。他眯了一小会,睁开眼时看见花京院就在他旁边不远处的沙滩上坐着,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他裂开嘴笑了。

承太郎一时有些激动,但他无从表达情绪。沙滩绵软得让他动作迟钝,头顶上阳光烈烈的,但都比不上花京院直白看过来的目光。他感觉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升上头顶,盖住了恐惧的阴影,如同有小美人鱼在脑海里清唱甜美的歌谣。他看见花京院凑过来的脸、宝石般透亮美丽的眼睛、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嘴唇,一切都如此之近,仿佛爱情也如此之近——


*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摇晃着她父亲的手:“爹地,你看,那只海鸥吞掉了整个海星,好厉害啊!”



《失眠》


(lullaby for an anxious child)


无论是碎石路面的颠簸、吱呀乱响的破旧铁皮车,还是闷热难耐的天气,哪一样都叫他心烦意乱得睡不好觉。车窗玻璃不知道在哪一战里英勇牺牲了,裹挟着细沙的西风像暴力的小姑娘肆无忌惮地拍打在脸上,承太郎将学生帽摘下来挡住脸,顺势挡住了过分灿烂的阳光,可是黑暗带来的视觉缺失使得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他僵着身体向外略微转过一个角度,长腿在不算宽敞的后座空间里委屈地曲起来,但这一切都毫无助益,花京院还是离得太近了。

承太郎不知道要如何拒绝来自花京院的枕膝邀请,正如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催眠自己快速入睡。前一个在车内熬过的夜晚他一整夜没能入眠,反而是无自觉靠在他肩膀睡得香甜的花京院做了个好梦。长途跋涉的旅途每天都需要充沛的精力,烦人的战斗时时刻刻在等着他们。承太郎原本以为仗着自己年轻硬挨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事实总要教他一课,一路上他几乎是强撑着不打瞌睡,白天必须保持必要的警戒心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而花京院是第一个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精神不佳的人。

汽车在荒野中穿梭,前后都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只有偶尔路过的生锈路标牌证明着他们不是在原地打转。到达下一个旅店还需要不少时间,而躺下总比枯坐舒服得多,花京院的提议体贴而明智,体贴得无法拒绝。除了承太郎以外的所有人都赞同他睡一个午觉,他们都还有时间。

而他除了沉默着应下来也没有可以直白说出的拒绝理由。花京院调整了坐姿让他尽量躺得舒服,但承太郎自己胸口那个躁动不已的器官让他无法舒心哪怕一秒,它从昨天晚上就激烈跳动个不停,从花京院靠上他肩膀的那一刻开始,再也不肯恢复正常的心率。

他怀疑花京院一定也听到了那激烈的心跳声,不然要如何解释他担忧的眼神?他的担忧完全合情合理,这一路上花京院为这个临时组建的队伍处处操心,努力维护着至少是表面的和谐。而承太郎是不可缺少的战力,是重点关心的对象。

那些来自花京院的体贴的关心那么可爱,那么可恶。

承太郎当然知道它们都出自真心,但他总有哪里在跟自己过不去,他的心脏也在跟自己过不去。帽子盖住了脸,倒是可以装作睡着的模样,顺便装作是恼人的太阳把他的脸晒得那么红。花京院的气息整个盖住了他,近得令人害怕,但承太郎尚不能分析出他为什么要害怕——除了心跳过速导致的心梗风险以外。

这时汽车颠簸着飞过一段路障,坐在前排的成年人们丝毫没有羞耻心地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显然无聊的车程让他们开始耐不住寂寞,一脚油门后整个车子像即将散架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哐当。承太郎在心里翻了翻眼睛,但身体顺着惯性不可抵挡地完全滚进花京院怀里,他的鼻尖抵着对方的小腹,原来制服外套的布料那么柔软。

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稳住身体。在承太郎在心底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装睡时,另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他的头顶,安抚般梳理他那被成天压在帽子下的凌乱发丝。

前一刻还吵得人意乱神烦的心跳在这一刻安静了声响——它骤停了一秒。

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咚咚声。它们瞬间占据了整个鼓膜、整个世界,带着劈天开地的气势重返他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神经元。来不及掩饰,恐怕整个车厢都听到了他无可抑制、情难自已的巨大心跳声。


无论是碎石路面的颠簸、吱呀乱响的破旧铁皮车,还是闷热难耐的天气,哪一样都没有花京院更让他难以安眠。承太郎把脸埋在自己帽子的阴影和对方外套的褶皱里,阳光直射的方向向西偏了几个度,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再穿过几个沙漠谷地、再渡过几条河流洋湾,他也能走进谁的心里?

但此刻在他心里吵闹的人大概暂时出不来了。承太郎听着那吵人的声响,咚咚咚咚,像在心上演奏的摇篮曲。而花京院的动作和气息有种奇怪的令他安心的力量,似乎连狭窄简陋的车厢也变成了舒适的居所,他酸涩许久的眼皮沉下来,终于陷入深深的梦乡。


有花京院在身边,也许能做个好梦吧。




《局外人》


(1st, 2nd, 3rd ...... nth)


连急救室里都排起了队伍,似乎是附近突然出了场车祸,等到快睡着才轮到他。医生说断了一根骨头,还有几块肌肉的撕裂。有时候就是这样,他们说,有的人好好地过个马路也会遇上自杀式飞来横祸,而有的人从三楼掉下来也只留下屁股上一块黑紫色的淤青。这纯粹是运气问题,往大里说大概算的上命运。而他只是下楼时漏踩一级台阶,就坐在这里打上了石膏。

花京院典明也习惯了这样小伤不断、大伤没有的人生。就当是给未来积攒好运好了,他看得很开,甚至有点盲目乐观,但要是能用身体上的不幸换取其他愿望的实现的话,似乎也算不上赔本买卖。除了交不到朋友,他现有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由于人手不够,他也不介意自己单独去病房。免费提供的轮椅不太好用,转弯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和迎面的人撞了个结实。轮椅向侧边滑去,花京院刚打上石膏的腿硬碰硬地撞上墙壁,他痛得惊呼一声,挂着的吊瓶整个晃荡起来,慌乱中旁边伸出的一只手稳住了它们。

撞上的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袭藏青的风衣,同色长檐帽下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脸却显得年轻。花京院估不出他到底多少岁,痛感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大脑,剩下的一点指挥着语言系统报出他的病房号。男人二话不说推着花京院的轮椅往他病房的方向走去。


“谢谢您。”到达房间后他感激地说,“听说因为刚刚的车祸,现在医院里的人手不太够。”

“不必道谢。”男人语气平平道。他轻松地把花京院抱上了床,挂好了吊瓶,甚至帮他固定好了打石膏的那条腿,动作熟练。花京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除了道谢也想不出其他话题。奇妙的沉默流淌在空气中。

“我下楼时踩空摔下来,也就两级台阶,没想到就骨折了。”半晌,他解释道。

“我来看望一个朋友。”男人说。花京院猜也许就是出车祸的那些人,但看他似乎不太着急,想来也许并不严重,人各有命。“需要打电话给你的父母和朋友吗?”他接着问。

花京院摇摇头。“不,不用。”他咬了咬下唇,“其实我和父母正在冷战……我也没有朋友。”停顿了几秒,似乎意识到和陌生人说这些有些唐突,花京院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一点骨折而已,歇几个月就行了。”他抬起头,“既然您要去看望朋友,尽管去吧,不必在意我。”

男人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他静静地看了花京院一会,然后离开。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花京院盯着泛着霉点的天花板,消毒剂的味道无论多少次他都闻不惯,发了一会儿呆后,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隔天他拄着拐杖去厕所的时候又在走廊里碰到了男人,对方主动上前搀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摔倒。花京院顺从地接受了帮助,走过门口的访客登记簿时他瞥了一眼,上面孤零零地写着一个名字:空条。

花京院无意占用对方的时间,但空条似乎不甚在意。他把落尘的花瓶清洗干净,插上了圣母百合,接着是沾着水珠的新鲜樱桃摆在了床头柜上。花京院感觉惊喜,又十分过意不去,他不擅长接受别人突如其来的善意。

他捏着被角看着空条在病房里来来去去,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您不必那么在意我,我已经习惯了,从17岁开始就变成了不断受伤的体质,但也活蹦乱跳地活到了现在。”

对方没有说话。

“您可能不会信,但我记得很清楚,17岁生日刚过没多久,突然有一天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警告我不要去吃家门口新开的甜品店,但别人不让我干的我就偏要干,”花京院回忆道,“我还是去吃了,结果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后来因为急性肠胃炎住了一周院,因此那个假期准备了许久的埃及之行也泡汤了。”他眨着眼睛,“后来我猜,那个人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时间旅行者,回到过去改变历史。或许是未来的我拜托他的?”他记得那些语焉不详的新闻报道。

空条点点头。“有可能。”他说,“因为我就是一个时间旅行者。”

花京院睁大了眼睛。这竟然是真的。各种各样的疑问一时间挤在了喉咙口反而让他什么也问不出来,良久,他才找回一点空隙:“……所以,真的能够改变过去?”

“是的,但很困难,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曾经失败了很多次。”

花京院试探着不触及对方的隐私:“那么,您到这儿……到这个时代来,也是为了改变什么吗?”

“不,”男人否认,“改变已经完成,我只是来看我的朋友最后一眼。”他抬头盯着他,海松色的眸子透着幽深的绿,“我们的相遇必然引来灾厄,而我只是希望他活着而已。”

听起来是个沉重的话题,但拥有一个愿意为对方拼上性命的朋友是多么珍贵的一件事?从小到大,遇见那么多人,却找不到一个知心好友,他不懂他们的语言,他们也不懂他的沉默,彼此交换的只有一点轻蔑。

花京院想起听到的传言,隔壁卷入车祸的确实有几个无辜路人。“是您的恋人吗?”他忍不住问。

空条缓慢地摇头。“只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他说。


之后几天,空条仍然每天会顺路来看他,花京院不知道他还会在这里呆多久,但隐隐约约产生了一种对他的“朋友”的嫉妒,这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还有那些奇妙的景象,自动飘起来的茶壶给他的水杯满上,花京院接过来喝了一口,神奇如在梦中。他的父母来看过他几次,但他们仍然对他私自决定去那个遥远城市读大学并偷改了志愿书的事耿耿于怀。然而花京院不肯松口,他痛恨被安排好的人生,无论怎样,他都决定要按自己的想法去闯一闯。

花京院只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就打算退院回家养伤。办理出院手续的那天,他又碰上了空条,说明了自己的决意后,对方执意送他一程,花京院想了想,没有推脱。


他们走到大门口,花京院停下来说送到这里就行了,他的父母很快就会开车来接他。空条沉默着立在一旁,似乎并不放心他。

“谢谢您对我这些天的帮助,”花京院发自肺腑地感激,“如果以后能交到像您这样靠谱的朋友就好了,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也许我们在未来有缘能再见?”他悄悄许下这个心愿。

空条看着他,张了张嘴,这时一记响亮的喇叭声冲进鼓膜,花京院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发现是他的父母来了。


“对不起,您有说了什么吗?”花京院稍微扯着嗓子,而对方只是盯着他,仿佛他身上藏着无上的珍宝。空条扬起一个难解的笑容,对他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走好,年轻人。”


*


那天晚上花京院做了一个梦。五光十色的游乐场播放着快乐的旋律,天上下起糖果雨,他和他的朋友们坐上云霄飞车,在最高点解开了束缚,就这样在粉色的天空中翱翔。带着小丑面具的死神挥舞着镰刀跟在后面试图斩断缥缈的航迹云,他绿色的朋友展开柔韧的丝带温柔地裹住了他,接着他黑帽子的朋友牵住了他的手,带着他灵巧地躲开空中的障碍物,撞在身上的东西全部嘭嘭嘭变成棉花糖,花京院咬了一口,甜到牙疼。拉住他的手的人回过头来嘲笑他,他长着一张年轻的空条的脸,眉眼间充斥着桀骜不驯,丝毫没有察觉脑袋上的帽子变成了一个鬼脸。


他们对视一眼,一同放声大笑,仿佛此生从没有这样快乐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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