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JK]苹果白兰地与走失的猎户座 9

=update 7/13=

9.

花京院愣了一下,好像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其实不是真的赏金猎人,”承太郎重复了一遍。一个红灯将他们拦下来。


“你不是JOJO?”花京院瞪着眼睛。“那你是谁?”


“我是JOJO,但也能说不是……”承太郎像在酝酿词汇,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至少当赏金猎人的那个人,其实是我二哥。”


花京院晃了晃脑袋,觉得信息量太大。“对不起,我没理解?”


“我的二哥曾经是个有名的赏金猎人,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干了,和他的伴侣一起在某个地方过逍遥日子。”承太郎解释道,“为了行动方便,所以我’借’了他的猎人执照,然后改成了自己的照片……反正我们兄弟长得十分相似。”


“行动方便?”花京院准确地抓住了关键词,“为了什么行动方便?”


车子逐渐开出边郊,上了公路,城市的倒影在后视镜中慢慢后退。承太郎把车上的广播重新打开,像是为了缓解尴尬。自我坦白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方便……出走,你也知道,有这一个身份,容易让人忌惮。”他缓慢地回答,并不回视后视镜中花京院疑惑的眼神,视线飘向远处无指定的某一点。


“出走?”


承太郎握紧方向盘,仿佛这车下一刻就要脱离掌控。但车子行驶平稳,前面又是一眼看得到头的直路。“嗯,出走。”他感觉喉咙干涩,面颊发烫,像有谁扼住了脖子,只能重复对方的话语,“和你一样的,离家出走。”真的说出来后,他猛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沉默仿佛让整个世界都突然消了音,虽然也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承太郎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动作,但脖子僵硬得快断了。他突然不知道该期待花京院是什么反应,毕竟欺骗和隐瞒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如果对方此刻感到愤怒并宣布绝交之类的话,他也不会奇怪。


只是猜测和等待太煎熬,承太郎度秒如年。在他开始懊悔时,突然咚地一记闷响,他感觉后背一震,像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怎么了?”他放慢车速,扭头确认乘客的安危。


花京院用手捂住脑袋,抬起头来的眼角还挂着闪烁的泪水,“对不起,”他用气声说话,“这实在太好笑了,承太郎。”


他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额头上还留着撞到前座上的印记,“哎,承太郎这个名字应该是真的吧?”在得到肯定答复后,花京院勉强平稳了自己的情绪,“那就是说,你其实和我一样嘛!”


承太郎“嗯”了一声,不知怎么舒了口气,转过头继续专心开车。


“哈哈哈哈……咳,不好意思,但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哈哈哈哈?”花京院弯下腰捂住肚子。


承太郎思索了一会,决定忽视这个问题。


“离家出走又不丢脸!”花京院像是在安抚他,“你看,我就走得光明正大。”


“需要偷偷摸摸溜出城的光明正大?”


花京院咳了一声,“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你又是因为什么而离家出走?看起来对哥哥还是很有依恋的嘛,不会是被欺负了想要逃吧。”


承太郎花了几秒思考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他们在没有过问我的意见的情况下擅自给我做了未来的决定。”


“那我们差不多啊。”花京院靠上背椅,“而且这一点上,贵族就更加专断了,生下来后的人生就安排好了,要按照定好的轨迹走,”他声音小下去,“这样的话,是我或者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承太郎像是松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出来没多久就卷进了麻烦的事里。”他意有所指。

花京院支着下巴。“也没有什么打算……我也不能一直这样闲荡着吧。”他笑了笑,“过段时间再回去吧,那个时候可能大家都忘了我这件事,或者对方一怒之下和我解除婚约了呢……”


“婚约?”


“嗯,和不喜欢的人的婚约,这种事很常见吧。”红发青年叹气,一侧偏长的刘海也怂拉下来盖住了小半张脸。“长到这么大我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要被按头去当政治联姻的工具,怎样都觉得不甘心吧。”


承太郎理解地点头。“确实……”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我也能明白。就是想出来看看不一样的世界……能来段艳遇就更好了,”花京院自己先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


承太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犹豫了一会,尝试从另一个角度询问:“你是对你的婚约对象,不满意吗?”


“是完全不认识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花京院皱眉,“传闻他对omega的态度很糟糕,想必不是什么绅士……他们家族会接受我们家族的婚约才是奇怪,我还以为那样的人完全看不起我们这些没姓名的小贵族……不,我还是不评论了,按他那睚眦必报的狭窄心胸说不定要告我名誉诽谤。”


“……听起来确实不值得。”承太郎干巴巴地附和。


“算啦,这件事和你也没什么关系,”花京院抬头看他,“说起来,那么你的那个’金发omega伴侣’也是假的咯?”


“当然不是我的伴侣,”承太郎立刻澄清道,“是我哥哥的伴侣,叫西撒。”


“听瓦乌姆先生说,他也是个厉害的战士?”


“嗯,是的,我二哥那家伙一开始跑出去当赏金猎人玩,和身为前辈的西撒不打不相识。”承太郎回忆道。


“听起来是个浪漫派的故事。”花京院感叹,“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好像传奇一样。这一路都伴随着他们的影响。”


“有机会的话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承太郎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从后视镜里确认对方没有感到受到冒犯后,才把话题接下去,“我想乔瑟……我哥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好啊。”花京院满口答应。“不过关于赏金猎人,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不如你也给我伪造一个猎人吧,承太郎!”他笑眯眯地提议道。“这样感觉挺有威慑力的?路上也能方便行动……”


承太郎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很有想法,花京院,”他半是赞赏地回答道,“但是不巧,我的猎人执照已经被吊销了。”


“咦,什么时候?”


“昨天还是前天……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承太郎避重就轻地说,“反正到后面,瓦乌姆大概已经看出来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JOJO,无论长得有多相似。”


花京院没有接话,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但一路上都是光秃秃的原野,收获的季节已经过去,接下来等待它们的是凛冽的冬天。他对之前的记忆只停留在承太郎踏着众人的目光走上竞技场,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过来时闹剧已经收场。承太郎似乎不愿多提后来是怎么收场的,只是简略地说还算顺利,因为有了外援,但没说哪来的外援。


因此他也不想多纠结,只是口袋里那张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关于他本人的个人档案,提醒着他一切真实发生过。抚养者那一栏被圈起来的迪奥的名字也让他疑惑。花京院本能地察觉到之前的事情也许和迪奥有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起码他得努力不让承太郎被牵扯进去。


以迪奥的手段,若是因自己而迁怒他人,要对付一个没有背景初出茅庐的赏金猎人的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花京院沉默地盯着承太郎的后脑勺,后者将挡光板放下,摇下了车窗。深秋的凉风吹进车内,驱散了一丝莫名的燥热。花京院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后腰,他们换了的车明显下降了好几个档次,开起来哐当哐当不说,座椅也是硬邦邦,散发着一股陈年的油腻感。承太郎解释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因为之前偷的车是警卫队的东西,太惹眼,加之剩下的钱用来添置了必要的物资和武器,也有了足够住旅店的预算,起码不用担心冻死或者饿死街头了。


“你可以再睡一会。”承太郎突然开口道。


“不了。”花京院摇头。他现在不觉得困,已经不知道躺了多久了,况且全身上下都在疼。“你是不是开了好久了,承太郎?要不要我们换一下?”


“没关系,等会应该会路过一个加油站,到时候休息一会吧。”


“好的,我也想下来走走。”花京院伸了个懒腰,听到自己颈椎骨发出明显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对吧?”


承太郎耸耸肩。“不赶,按照现在的速度今晚可以到达下一个城市,我们甚至可以在附近逛逛。”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这旁边应该有一片海滩。”


“真的吗,要不要顺便去兜个风?”花京院顺口提议道。他探过身子朝窗外张望,映入眼帘的还是大片枯黄的色调,远处是朦胧连绵的山丘和波浪般起伏的树林,切割出淡蓝的天际线。


承太郎调转方向开进一条小路,两边的视线逐渐被高耸的树木占据。大概是没有人定期修路的关系,一路上坑坑洼洼,坐在车里也跟着一颠一颠,花京院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嘴巴。“你真的知道路?”他半信半疑地向驾驶者发问,而承太郎只哼了一声,算作肯定回答。


车子灵巧地穿梭在小路上,头顶的树荫愈发茂密,行驶的过程中能明显感到坡度,周围有高低起伏的山丘,他们好像是沿着开辟出来的山间野道前行。在花京院质疑这里根本不会像有海的样子之时,他们驶出了树林,视野里蔽日的枝叶藤蔓被甩在身后,眼前陡然开阔起来。


“真的有海!”花京院兴奋地弓起身体,凑到前座,盯着眼前的景象。承太郎让他回座位坐好。他们把车停在离海滩不远的位置:在某片树荫下,为了防止午后的日光曝晒。花京院刚下车时脚下发软,差点被石子绊了一跤。躺得有点久,一时没法如往常一般跑起来。他放稳脚步,如散步般踱到海滩上。细沙踩在脚下很软,细碎的砾石和贝壳碎片在阳光下反射出斑驳的光晕。承太郎停好车,在后面喊着让他不要离海太近。


“我印象里上一次到海边来,还是小时候的事情。”待承太郎走近,花京院眯起眼睛,笑着回忆道,“那还是我母亲带我来的,大概是生日吧,因为天气很热,但海边很凉快,而我生在夏天。”


“我倒是经常会来海边。”承太郎挑了块石头坐下来,“有时候跟着渔船出发,看他们捕猎。”


“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花京院坐到他旁边,双手抱住膝盖,视线飘向海平线。“后来不久我母亲病逝,我就被送去舅舅那里,然后就没怎么出过门了。”


承太郎垂下眼帘。“抱歉。”


“不必道歉,事情过去太久了,说实话,我都想不起母亲的脸了。”花京院说,“我的抚养人说是舅舅,但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这里面是几个家族的利益相争吧,太复杂了,我懒得搞清楚。”


“不过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没有特别苛责我,虽然我对他的价值,大概只有送出去联姻来提升他的贵族地位吧。”


承太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拍了拍花京院的肩膀。


“这么讲有点唐突,不过这趟一时兴起跑出来的旅程,虽然吃不好睡不好还遇上各种麻烦事,但我还是挺开心的。”花京院弯起嘴角,低头拨弄脚下的沙粒。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然后抬头看了眼天色,离日落估计不到一个小时了。“我想我们差不多可以继续出发了,”他提议道,“这样可以避免今晚继续睡车里。”说完,他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细沙,先一步走回车里。


我也不想再全身酸痛地挤在一个铁皮箱里了。花京院心想。他跟着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全身,来回蹦跳了几次舒展肢体。留在沙滩上的几个脚印被风一吹,即刻了无痕迹。


他晃着手臂走向车子,远远地看见承太郎突然从驾驶座上下来,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将前方的引擎盖掀开。几道白烟从中冒了出来,即使是花京院也看出了不妙。


“怎么了?”他小跑步过去,沙地太滑,险些又绊了一跤。


承太郎露出一个苦笑。“突然发动不了了,看样子应该是引擎过热了。”他拍了两下车盖,“没办法,有些年代的老爷车了,就是容易出毛病。”


花京院有些紧张。“那么你会修吗?”


“……不能保证。”承太郎挠了挠后脑勺,开始从后备箱翻找工具。花京院帮不上忙,只能干坐在一边无所事事的看风景。折腾了一会,承太郎还是摇了摇头。


“没法修,还是得找人帮忙。”承太郎抹了把汗,遗憾地开口,“很不幸,看来今天又得在车里过夜了。”


花京院苦笑着安抚他:“我还行,就是有点背痛。”


“我想只能去加油站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不过天快黑了,步行过去的话距离有点远。”承太郎找出地图,“在夜晚的树林里行走可能不太安全。”


“那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白天再去找人。”花京院凑过去看后备箱里的东西,“咦,你还准备了烧烤架?”他突然兴奋了起来。


“嗯,以防万一。碳火也准备了一些,还有少量干粮,”承太郎指给他看,“睡袋和水壶也有,但是没来得及带帐篷,不过这种天气的话,可能还是裹着毯子睡车里比较舒服。”


花京院好像压根没有听进他在说什么。“明天再想办法,今天就留下来烧烤吧。”他把东西搬出来放在地上,“嗯?你还买了酒?”


“那是瓦乌姆送的,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把车子挪到离远一些的地方,快开始涨潮了。”承太郎有点好笑地过来帮把手,花京院听从建议,俩人一同将汽车推到了地势稍高的山路口。夕阳将光辉洒向海面,柔和的波浪冲上沙滩,远远看去像是浸染了潮红的色泽。


“竟然是赤潮吗。”承太郎喃喃自语。


花京院只捕捉到一个词尾。“那是什么?”


“等天暗下来就能看到了,这里估计鞭毛藻繁殖得旺盛,这种浮游生物受到外界扰动时会释放出蓝光。”


“发光?像萤火虫那种?”


“嗯。”承太郎点头,弯下腰将被潮水冲到脚边的小海星丢回海里。“现在其实是吃海鲜的季节。”


“我倒是不怎么吃……”花京院说,“小时候海鲜过敏,拉过几次肚子,产生了心理阴影。现在应该好多了。”


“那还是不要吃野生的为好。”


“不过我还挺喜欢野味,贵族里不是还挺流行打猎的嘛。”


“猎枪也有,在后备箱里,”承太郎回答,“但最好还是白天打猎。”


“我就随便说说的……哈,承太郎你看,潮水冲上来好几条鱼。”花京院把裤腿捋高,脱掉鞋袜,赤脚走在沙滩上,“啊,水好凉啊。”他找了个箱子把鱼抓起来丢进去,承太郎啧了一声跟在他后面也赤脚走上沙滩。


天色黑得很快,远离城市后,没有灯光,天幕便显得格外低矮。“承太郎!我看见发光的海水了。”花京院欣喜地朝他喊道,招了招手,然后试着朝海岸再靠近一些,潮水温柔地拍打脚背有些痒。近岸的波浪闪烁着铁青色的光辉,宛如一团鬼火漂浮在水面上。“这太酷了吧,真好看。”花京院由衷地赞叹。承太郎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松松地罩住肩膀防止对方滑落进海。


“要是我带了相机来就好了。”花京院小声说。


“世界上不止这一个地方有这样的景象。”承太郎解释道,“荧光海还算常见,不常见的是银河海。”


花京院眨了眨眼睛。银河掉落海里是怎样的景象?他仰头注视天空,因为没有明亮的城市灯火,满天的繁星好像一眨眼就要落入眼睛里。



晚上的菜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丰盛,除了海洋的馈赠以外,后备箱里还有土豆和红薯。出人意料的是,承太郎连料理都很拿手,花京院这个没有机会动手的少爷只能在一边帮着烧火。承太郎甚至还准备了调料罐,虽然据他自己所说只是经常在野外的一点经验之谈。


开饭后花京院拿出酒来,承太郎倒是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对酒精过敏?”


“不算过敏,只是不喜欢……”花京院笑道,“但是今天我高兴。”


“我觉得你已经醉了。”


“也许吧。”花京院拿走一条烤鱼,咬了一口。“不过还差下酒菜。”


“什么?”


“原本我想说,你既然是个赏金猎人,肯定有很多故事可讲吧。”


承太郎挑眉。


“所以现在嘛……来讲讲你哥哥的故事也可以。”他话锋一转,“这样就算是你欺骗我的赔偿吧。”


“你也很记仇啊,花京院。”


“彼此彼此吧。”红发青年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酒饱饭足之后就要考虑晚上睡觉的问题。海边风大,露天野营还是太冷了些,等半夜篝火熄灭,说不定会在天亮之前被冻醒。承太郎提议还是在车里睡,后座可以躺一个,副驾驶的座椅放下来还可以躺一个,虽然对他来说不管怎样都有点伸不开腿。


他们把后备箱的毯子全部拿出来,铺在座椅上,花京院躺下去翻了个身试试,起码没有原来那么硌人了。承太郎把衣服也全部拿出来用来当被子,车里的玻璃窗有些漏风,但所幸问题不大,就是时不时产生细长的呼啸声。


等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好了后,俩人都摊在后座有点不想动弹。花京院转动脑袋朝窗外瞥了几眼,再转回来时和承太郎的视线撞上,后者眨着眼睛,低声说了句“没有睡前故事了”。


“哈哈哈,不是这个,我是想说……”花京院干笑了两声,视线再次投向窗外,风吹开了厚厚的云层,露出明亮的月光来。“我是想说,今天原来是个满月。”


他感到肩膀一沉,接着是头发擦着脖颈带来的毛茸茸的触感,有些微的痒。花京院扭头看向里侧,他的同伴轻轻靠着他的肩膀,已经睡着了。借着清亮的月光,能看到对方眼下的一层乌青。


他小心地保持着姿势,没有把承太郎吵醒。一天中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一天就显得格外漫长。花京院放松地深呼吸几口带着潮湿盐味的海风,静静欣赏了一会儿月色。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还有承太郎身上那股比酒更香的味道,此刻,他觉得这股味道是他所闻到过的最好闻的信息素味道。


也许我已经醉了,花京院朦胧地想。


晚安,承太郎,做个好梦。


至于第二天的继续赶路、下一个陌生城市、迪奥、婚约,还有其他种种,明天的事就通通留给明天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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