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JK]空条承太郎的受难日

#突发,一个hp au,混部,捏造有。

summary:

花京院带来了消除烦恼的咒语,和或许更多的烦恼。

承太郎的受难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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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如果根本没有开端,像在摊开的《预言家日报》版面中随机挑了一张魔法照片从中间开始播放,接下来也没有清晰的脉络,幽灵一样消失在连通下水道的马桶里,那梅林也不会知道要怎么书写结局吧。空条承太郎从盥洗室走回寝室的路上还在想着应该让这件事就此沉底,随着水流冲进海里也好,对着自己施一个一忘皆空咒也行,必须毁尸灭迹不留半点痕迹。但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表明,这也许只是他不走运的人生的第一站,整件事就像是一个埋在脚跟处的时光胶囊,轻而易举就会被人挖出来公之于众,而他暂时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来度过面对黑历史的那刻。


而那一刻未免来得太快。本来回笼觉就睡得不够舒坦,他在飞速下沉的梦里又惊又乱像和自己打了一架,在终于记得拔出魔杖来时被外来者打断了最终对决。波鲁纳雷夫的成绩永远在中游上下浮动,但他扰人清梦的能力堪称一绝。承太郎希望对方记得感恩幸好自己没有严重的起床气,不至于真的抽出枕头下的魔杖来一记对敌的条件反射。像花京院那样。他被晃醒时整个格兰芬多的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俩,波鲁纳雷夫晃着脑袋,一边咬了口手里的三明治,喷出一嘴带着火腿味道的叹息,甚至能分辨出白面包上涂的是梅子酱,这家伙准是又拿错了树莓酱的瓶子,同样的错误也就他会犯第二次。


“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兄弟。”


承太郎心想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明白,大厅墙壁上挂钟显示的时间距离早自习只剩七分钟,是个吉利的数字。对面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中的爵士打了个哈欠,注视着两个身影从面前飞奔而过,来不及说一句早上好。他摇摇头咕哝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转头接着研究那本昨晚没看完的手抄本。承太郎迈开长腿在旋转的楼梯间奔跑,当然这是违反学生守则的,如果迪奥教授此时撞见他的行为一定会装模作样地说他两句,然后愉悦地捏着调子喊一句格兰芬多减十分。但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比起集体荣誉他更不想迟到,或者说,不想失约。


早饭必然是来不及了。冲进大厅时幽灵们已经开始收拾长桌上的杯盘,只剩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朝各自的教室走去。波鲁纳雷夫在后面喊他走慢一点的声音逐渐变得短促而尖利,从音量和方位来推测总算是跟了上来,更为确切的信号是那股熟悉的烤火腿和梅子酱的味道逐渐追上了他。承太郎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十分想找个理由揍他一顿。但他还来不及行动,就看到了花京院。


他红发的友人逆向站在人潮中,捕捉到俩人的位置时微笑着举起一只手。承太郎看着他像看着摩西举起手杖分开红海。他放缓了脚步,连同肚子里的哀鸣和莫名其妙的怒气也一同压下去。他看清楚了他的脸,红发蓬松,眼睛是紫水晶,薄唇抿成一条缝,在那个梦里这张嘴竟然能吐出那么多甜言蜜语。承太郎猛地停住步子,像被针刺到般后退了一小步,然后撞在了波鲁纳雷夫身上。后者乱糟糟的抱怨迅速抹去了他脑海中那顽固的影片景象。和梦中并不一样,真实的花京院正站在面前,一如往常地等待俩人一同上早自习,此刻,那双紫水晶眼眸正好奇地打量着承太郎糟糕的脸色,试图为好友排忧解难:“早啊,承太郎,黑眼圈很重的样子,昨晚睡得不好吗?”


“也许是做了什么春梦了吧。”波鲁纳雷夫笑哈哈地随口乱说,一边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如往常一般。若是平时,承太郎顶多哼一声,赠送他一记蔑视的白眼,或者干脆无视当作一阵耳边风。同窗五年来,他们都非常习惯,彼此熟悉得连对方要用什么方式打小抄都一清二楚。(当然承太郎是不打小抄的,他曾指出过这点小聪明正是波鲁纳雷夫留了一级的原因,被留级生大叫着反驳然后俩人一同被平斯夫人赶出了图书馆。)花京院加入这个小团体是在三年级开学之后不久,三个人走在一起时,他那代表学院的绿色外袍领口夹在两位格兰芬多“名人”中间总是显得格外夺目。承太郎有几次想告诉花京院他绿色的围巾十分衬他的发色,但因为自己并不擅长言辞害怕弄巧成拙而放弃。承太郎是寡言的,波鲁纳雷夫十分饶舌,而花京院属于中间那派正常人。


事后想来,如果他继续保持寡言也许是更好的选择。波鲁纳雷夫的玩笑十个中的八个没有营养,剩下两个让人气不打一处来。承太郎低头撞上花京院探寻的目光,他下意识地躲开,垂下眼帘扫了一眼鞋尖,慌乱之际把同院好友的那句玩笑话听成了质疑。


“……没有!”他破天荒地反驳了,话出口才意识到音量没有控制好,周围一小片学生好奇地转过脸寻找怒吼的声源,又在这位名人发出威胁性的瞪视之前迅速地移开视线,只剩下如鬼魂般窸窸窣窣夹杂着关键词“JOJO”的低声耳语。一如往常。承太郎皱着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火,也许不吃早餐真的使人暴躁易怒,也许波鲁纳雷夫记得来喊他起床却不记得给他带早餐真的令人失望。


或者也许因为波鲁纳雷夫无意中说出了真相。承太郎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儿低血糖,他还没法整理出一个完整的思路来交代那一个春梦。一个有花京院参与的春梦。这位当事人现在正毫不知情地瞪大了眼睛,无辜地夹在两位格兰芬多好友之间,承太郎看见他朝波鲁纳雷夫抛过去一个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而后者挑起与肤色相近的眉毛,夸张地摆出思索的表情。但在他顺利得出什么结论之前就开始打铃,这一小段无关紧要的插曲便被三人抛在脑后,毕竟早自习的那位教授相当严厉。


整个早上他都在发愣。教室的座位按学院划分,除非是允许跨学院自由组队的实验课程,一般都是同个学院的学生坐在一起,一眼望去是方方正正的四个色块。承太郎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蹿起来止也止不住,比同龄人高了一截,过两年长到和哥哥们一样高应该不成问题。波鲁纳雷夫坐在他旁边哗哗地翻着书页,并小声地念念有词。承太郎没理他。而花京院的座位隔了几排,他被斯莱特林的绿色衣领包围了。承太郎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头醒目的红发,不用太费力,只是学生们脑袋的遮挡让他恼火。更让人恼火的是那个坐在花京院旁边并和他亲切交谈的人,达比。


泰伦斯.达比,他们的同级生,同时也是花京院的室友(之一)。他的哥哥丹尼.达比是魔法部的成员,具体是干什么的承太郎压根没去打听,但总而言之,这个弟弟自然是各方面的重点关照对象。泰伦斯不是仗势欺人的那一款,正相反,他有良好的教养和必备的礼仪,成绩不错,几乎就是个优等生了,若不是那个古怪的爱好,承太郎也不会对他如此戒备。泰伦斯喜欢做人偶娃娃,他有一柜子的收藏品,每一个都制作精良,虽然与可爱这个形容沾不上边。他在每个娃娃的身体里放了一小块低纯度的魔法石作为核心,施加几个高阶咒语后,这些人偶就变成了可以活动的自动人形,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栩栩如生。承太郎并不是想谴责做人偶不该是一个男人的爱好或者怎样(事实上也没人敢这样说泰伦斯),他不是会去多管闲事的类型,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泰伦斯手里那个形似花京院的人偶。


被人当做模特制作了人偶是件像吃了鼻涕味怪味豆一样恶心的事情。但是也无害。花京院曾经开玩笑说如果能看见那个人偶像自己一样活动起来就有种把自己一半的灵魂献祭给黑魔王的错觉,一定十分有趣,但说完后两位好友都一脸凝重,连一直缺乏紧张感的波鲁纳雷夫都没有笑。不过好在泰伦斯后来不怎么把那件玩偶拿出来,也没有给它制作“魔法心脏”,所以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个普通的麻瓜人偶。花京院不知道的是,承太郎曾私下里“邀请”过泰伦斯去禁林切磋魔法,没有捅出大篓子纯粹是因为运气好:比试的结果是承太郎胳膊上多了几块淤青,而泰伦斯掉了两颗牙。大人们只得到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说辞,在这上面俩人倒是一致倔强,因为按照约定,这是“男子汉的对决”。达比哥哥还疑心过弟弟是不是遭到了校园霸凌,向迪奥院长打了小报告,而造成的最大后果也只是承太郎几人天天被他盯着找茬,多扣了几十分而已。


承太郎当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自从花京院加入他们的小团体,愿意做格兰芬多的朋友后,承太郎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花京院出生于麻瓜家庭,但是个天生的巫师,因为自己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而自我封闭过,变成了不爱搭理其他人并且独来独往的性格。进入霍格沃兹读书以后,或许因为发现自己并不孤独,也就逐渐开朗起来。被分院帽分至注重血源的斯莱特林时所有人都以为搞错了,但那顶喋喋不休的饶舌帽子坚持自己的见解。后来花京院被问到是否后悔进入这样一个对混血种不够友好的学院时,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笑着说反正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绿色,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他的地方。


绿色确实把花京院略显苍白的皮肤衬得如白瓷一般,承太郎是从那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的。但花京院并不是易碎的白瓷娃娃,他的魔药课成绩一直是最好的,这让担任这门课老师的迪奥教授都挑不出毛病,甚至认为花京院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很早就让他担当自己的助理并且开小灶。迪奥同时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因此,也没有什么人敢当面找花京院的麻烦。虽然迪奥后来不太满意自己的好学生跟格兰芬多的问题小子走得太近,但也许因为承太郎是乔纳森的弟弟,除了不满但毫无威胁性的瞪视以外他也没法多说什么。


而承太郎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我行我素惯了,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所有试图给他安上“仗势欺人”标签的评价者都没有真正理解他。因为正相反,有一个在本校任职的大哥和一个学生会会长二哥,对承太郎来说绝对弊大于利,他甚至认为他们除了给他添麻烦以外就是来看他笑话的。关于波鲁纳雷夫这个损友的故事没有什么波澜,但到花京院时,似乎全家人都对这个“绿色”的小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承太郎只能在心里翻翻眼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谁会不想和花京院做朋友,仅仅因为对方是斯莱特林就退缩呢?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总而言之,等他回过神来时花京院已经赢得了全家人的好感,母亲何莉在每次暑假结束开学时让他背半箱特产去学校分给花京院,每个圣诞节也必定会托猫头鹰寄来礼物,甚至在去年的暑假,花京院被邀请去了承太郎家里做客,在那间据说承太郎自己都会迷路的大宅子里悠闲地度过了半个假期,还晒黑了一点。他们一起在后院里练习魁地奇和麻瓜的棒球游戏、一起在宽敞的游泳池里学习游泳和水上排球,也一同在晴朗的夜空中寻找夏季大三角和最亮的北极星。花京院告诉他麻瓜社会的趣闻,也聊学校里的禁忌话题比如黑魔法和禁林里的危险动物,他谈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眼睛会发光,偏浅的虹膜像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承太郎把他视作自己的挚友,他欣赏他,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那个春梦一定是搞错了什么。不应该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隔着一层不平整的玻璃罩子观察世界,每一个细节都是扭曲的。他从那个梦中惊醒时周围的一切都还沉睡着,隔壁床的舍友仍在有规律地打呼,磨牙的对床也一如既往。承太郎坐起身来,被子从他的胸口滑落,微凉的冷空气悄声钻进来,唤醒了一些被忽视的细节。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时他像从一个梦境跌入另一个梦境里,全身都湿哒哒黏糊糊,出了一身冷汗,还有什么其他东西。


他的大脑里空白得像下了一整夜雪的后院,白茫茫一片,还有点冷。但他并不是单纯的一张白纸,生理卫生课在二年级时就已完成,男孩们私下里传阅的那种杂志,他也翻过几本。承太郎当然知道一场春梦是件十分正常的事,带来的后果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必那么惊慌失措。他勉强冷静地翻身下床,匆匆忙忙从衣柜里找出替换用的裤子,上面还留着家里特制的熏香味道,花京院住在他家的那段时间里,身上散发着同样的味道。承太郎用力眨着眼睛,仿佛想要擦去脑海中遗留的关于那个梦的图像,但梦里的景象和记忆中的慢慢重叠:花京院的四肢那么纤瘦,在快速长身体的过程中逐渐拉长成饱满的曲线,肤色白得晃眼,手指轻轻用力就留下一个红印。他想在这块白瓷上盖满红印。


花京院从梦中伸过来勾住他脖子的手被冰凉刺骨的冷水冲走。承太郎用双手撑着盥洗台的边沿,他发现自己跑得太匆忙忘记把魔杖带出来,因此只好像个麻瓜一样用清水手洗弄脏的衣服。天还没有亮,云层厚得像在积攒水汽,只能靠盥洗室里一盏黯淡的长明灯来完成他的地下工作。不能把任何人惊醒,鬼魂也不可以。承太郎有些发狠地搓洗着布料,来来回回冲洗了好几遍,像要把那些脏污的念头一同洗净。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做一个对象是花京院的春梦,这个梦无头无尾,比任何传奇的断章都要扑朔迷离。但也别无他法,他只能试图将那些旖旎的绮思和擦拭身体的纸巾一同丢进马桶,然后按下冲水键。


有在意的事就没法睡好觉,他从小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笼觉里仿佛同时做了数十个混乱的梦,梦里花京院艳丽的笑容和暴露后嫌恶的眼神似乎同时左右撕扯着他,如一百只威尔特郡小精灵在他脑子里打架。被波鲁那雷夫不知轻重地拍醒时他几乎想要感谢他。现在,承太郎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现实世界,他瞥了一眼周围,波鲁那雷夫正在摇头晃脑地背诵下午魔法史要考的内容,那玩意并不比催眠咒有趣多少。另一边,承太郎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花京院对旁边喋喋不休的泰伦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刘海在小幅的转头之间在空中划了一个跳跃的弧度。他竖起的食指纤长而有力,承太郎想起那温暖的指尖在自己手心比划字谜时的柔软触感。


接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对方雪白的后颈上。花京院在室内会取下围巾,他上周似乎剪过头发,裸露出的那块面积大概比平时多了一些。这是一种感觉,承太郎说不出具体来,但他紧接着又敏锐地发现花京院漏扣了衬衫最上的那颗纽扣。他知道他起床时有些低气压,不擅长早起,因此穿衣服时总是迷迷糊糊。花京院平时会记得调早闹钟,今天也许是忘了,也许是有什么其他事绊住了他,或者也许同样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承太郎胡思乱想着,因此分了神。他好像整个早上都在分神,那位巡视的教授经过了他的桌子好几次,终于在最后那次忍不住敲了敲他的桌子。承太郎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摊开的课本一页都没翻,他脸上有点烫,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峻神色,只是收回了视线,垂下脑袋往书页里埋。眼睛机械地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梦里的那一刻像在他脑海中唱出了循环播放咒语。如果波鲁纳雷夫不提起什么春梦的字眼,或许他早就把它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了。但现在,他只能顺从本能,脑袋又低下去半分,半是回味半是气恼地将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画面冥想了片刻,然后顺着记忆的惯性猛然想起今早手洗的那条裤子最后忘在了盥洗室。


他的脑袋猝然沉下去,和坚硬的桃花木桌面来了个亲密相拥,咚地一声和着结束的铃声一起变成啼笑皆非的二重奏。承太郎站起来,撇开周遭一整片疑惑的目光,连红发好友探寻的眼神也一并抛之脑后。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虚虚浮在半空,这不是一个强迫咒,但他仿佛预知了接下来的命运,缓步朝严厉地注视着他的教授走去。


花京院在下午的魔药课上问起这件事时,承太郎只说那时候是自己打瞌睡不小心睡了过去。这个借口在一早同样传达给了质疑的教授,只是对方圆形镜片后浑浊的小眼珠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用一种他变形课挂科要补习的口气说,他是学校自成立以来第一个因为打瞌睡把脑袋磕出一块淤青的巫师。这番说辞在负责给他治疗的庞弗雷夫人那儿又听了一遍,也许晚一点全校都能流传着这个笑话:纯血贵族乔斯达家的后裔,格兰芬多“名人”空条承太郎,因为打瞌睡而把自己的脑门给磕伤了,像个麻瓜一样。也许再过几天,他又能在《预言家日报》上看见自己一脸不耐烦的大头照了。


这件事还不够让他烦恼,相比而言,还是在那条落在盥洗室之后又不翼而飞的裤子更叫人头痛。公共空间就是这么利弊对半开,不会有人知道那是谁落下的裤子,但同时拿走的嫌疑犯范围又几乎是全校的学生。承太郎愁得几乎脑子打结,遗失了这样一件春梦的证物,不亚于将整个春梦公开于朗日之下,他还不能贴出有奖悬赏来终结这个故事,那样等同于自投罗网。


花京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情不佳,便故意闲聊些轻松的话题,从学生们之间流传的迪奥教授和乔纳森教授之间的八卦,到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因为这一届的勇士是学生会长乔瑟夫。当然还有十天后那万众期待的圣诞舞会,挑选舞伴的话题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升温了,谁不想在这场难得的盛宴中和心仪的对象跳一支舞呢。


而承太郎有点兴致缺缺,这些事似乎都和他有点关系,但也无关。迪奥是魔药课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乔纳森是魔法史教授和格兰芬多院长,这俩人之间的纠缠大概能出一本《霍格沃兹:一段情史》;而乔瑟夫更是众人仰慕的对象,除去几个闪闪发光的头衔外,他还是魁地奇校队的领队,一个传奇找球手。两个哥哥的光芒都无比耀眼,多少让承太郎有点不自在。至于那无聊的圣诞舞会,他早就厌倦了女生们排队来请他做她们舞伴的邀约,情愿和花京院偷偷跑到无人的图书馆研究海里的神奇生物,起码还有趣一点。但也许花京院本人也期待着那个舞会,他不太能肯定……承太郎又想起了那个罪魁祸首的春梦,瞄了一眼笑着注视他的花京院,心里有点微妙的不得劲。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反问句抛出来:“那你呢?”


花京院愣了一下,小幅度地摇头。“还没有准备好。”他含糊其辞道。


承太郎知道花京院也拒绝了好几个女孩的邀请,他心里又沉下去几分。那些女孩和他一样,都明白眼前这个斯莱特林男孩的迷人之处。但承太郎觉得自己应该更胜一筹,他们拥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们一同分享秘密,他们对彼此了解得更多,他们……他甚至出现在他的梦里。


啊,那个春梦。


“哦,不过承太郎,下课后你等我一下,有样东西要给你。”花京院没注意到他的沉思,一边搅拌坩埚一边小声和他交谈。


“什么?”


“算是……比较早的圣诞礼物?”他眨着眼睛,趁迪奥教授背过身检查隔壁组的坩埚时悄声道。“我开玩笑的,其实是一个消除烦恼的咒语。”


这更加让他迷惑了。终于熬到下课时,花京院把他拉到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塞给他一个薄薄的纸袋,像装食物的那种。承太郎的手有些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这毕竟是花京院给他的东西,哪怕包装如此简陋不引人注目。他在打开纸袋时差点撕裂出一个口子,之后,他看到了自己那条早上遗失的裤子。


花京院看起来有点脸红。“我……我早上做噩梦惊醒后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发现了这个……因为边上缝着JOJO,从大小来看应该不是你哥哥的东西,所以我想……”


承太郎将纸袋随意地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完全不在意鼓起了一个大包。他重重地点头,似乎想要阻止花京院继续说下去,而对方很识时务地住了嘴,漂亮的紫眼睛注视了他一会,然后弯起来。“所以我猜,”花京院耸耸肩,试图让这个话题自然一些,“你应该有舞伴的人选了?”


“……什么?”


“心仪的对象……之类的。”花京院说着,视线从他脸上滑到那个鼓胀的口袋,再不动声色地回到原处。


承太郎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把话说得足够委婉了。但整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对,充满了误导性欺骗性诱惑性,还发生得没头没尾,像从《预言家日报》中间的夹缝中剪下来的一段荒诞影像,它自顾自地播放起来,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生了根,没法揉成一团丢进马桶冲进下水道。承太郎不知道该怎么办,梅林也不会知道该怎么办,这比寻找龙蛋或者金色飞贼的比赛难太多,乔瑟夫不会知道答案,乔纳森也不会知道答案,当然迪奥也不可能……他突然抬起头来,巨大的心脏噪音几乎引起耳朵的轰鸣,承太郎直直地撞进花京院的眼睛里。


花京院。花京院就是答案。那个春梦说明了一切。


我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舞伴了。承太郎无可救药地想。



“是的。”他听见自己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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